赵树理大师和棋子山油松

———王旭勇

大师走了,走得匆忙且遥远……在他奔走过的上党大地上,在他身后太行山岭的旅途上,无数个深深的足迹里撒下了粒粒油松种籽,在铺锦叠翠的棋子山巅,传颂着感天动地的“咏松”吟唱:“峻岭苍松古,朝朝映赤霞。风凄偏见劲,日暖不炫华。出从还依众,生哪便乐哪。涛鸣浑似海,晓夜彻天涯。”

这是文学大师赵树理年登上山西省陵川县太行第一峰的赞歌。自古文人和大自然有着血脉相连的亲缘关系。在天、地、山、水、林这个国度里,唯有四季常青的青松被喻人灵魂风骨最为多也,是人的精、气、魂哺育了松树?还是松树的傲然风骨养育了人?这个千古谜团在伟人和诗人的胸怀中找到了答案。

在毛泽东主席的诗词中我曾读到过:“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而在陈毅元帅的诗中又读到过:“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欲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我想是人的浩然正气与松的高洁品格的共性让人和松融为一体。

山西“陵川寂居深山中,与木为居,与鹿豕游,浑然莫御,抑独舜为然哉。”这是清代陵川知县雷正对陵川人文地理的一段描述。

陵川山大沟深的人文地理确是诱人的。热爱太行山,热爱农民,热爱土生土长山药蛋的大师对这里情有独钟是有缘由的。上世纪六十年代,赵树理曾多次到山西省陵川县体验生活,曾两次登上过棋子山。在他第一次登山之前,这里的丛山险峰癞痢头似的秃头光脑,原来披着原始森林绿被的崖坡峭壁裸露着灰褐色的躯体,吆着老牛的农夫在山坡梯田的黑土上耕种……当赵树理站在山川破碎、满目疮痍的太行山巅时,放眼只有稀稀落落的灌木草丛在战火烧焦的山岭沟壑间残喘着生命。大师流泪了,泪珠洒在焦黑的山岭上。战争,灭绝人性的撕掠毁坏了家园的和谐。战争,强盗豺狼的铁蹄蹂躏了美丽的河山。透过战火的硝烟,他回忆着苍松古柏的原始大森林的如画风景,聆听着山林海涛的奔涌声。

此时的太行山,此时的陵川人民正在县委的指挥下进行着规模浩大的“植树造林,绿化荒山”运动。一年、二年、三年。一棵、百棵、千棵。难以计数的油松被栽种到几百平方公里的山岭上。昔日的光头秃梁长出了绿荫秀发……在原晋东南地区的支持下,陵川县设立了第一山林场,被誉为“太行屋脊”的陵川山川换上了新装。年,赵树理到棋子山体验生活,欣慰地挥笔写下了“题赠第一山林场”:栉风节雨种油松,时计无多岁计丰。莫道眼前犹似昨,重游过客识英雄。

大师的文字是厚重的,每个字、每个标点都象太行厚土哺育出的油松那样千秋不朽。

棋子山是古老而神秘的山。古老得象北斗七星让人仰慕和崇拜。神秘得让世界围棋的棋手和围棋爱好者前来寻根拜祖。棋子山古代又称谋棋岭。清代文人学者曾著有《箕子履迹》的文章,探研商周时代箕子在这里演绎围棋的活动踪迹。为后来者研究世界围棋起源地留下了珍贵的史料。而棋子山满山遍野天然生成的黑白棋子石,又为棋源这块宝地增添了天地精华的色彩。

每座山都承受着日月星辰的看顾和风雪雨露的滋润,每座山都可以承载人类的足迹和探研,唯独棋子山与众不同。它没有一条历史隧道让你去空越。当你拜谒围棋之源时,必须在大师赞叹的挺拔油松间穿行。大师咏松,爱松,一生似松高洁,似松苍劲,似松浩然。棋子山峰是围棋文化撑起的骨胳,是中华文明浇注的骨髓,是一代代大师赋予它智慧灵气。

啊!赵树理大师来了,来得安祥又随和,他在棋子山郁郁葱葱的油松间缓步沉思,深遂的目光穿越了时空,仰望着站在高山巅、蓝天之下伟岸的箕子塑像,又在构思着新的诗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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