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最美的十棵树北大里面,人有俗人,但树
北京大学出版社 湖畔栽柳是亘古不易的良选。柳树的婀娜流动与湖面的平远宁静相洽,柳丝的垂线与涟漪的横线相得。 北大的园林其实非常局促,若不是有“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名头罩着,未名湖或许早被改成五星酒店前的钓鱼池了。 但就是在局促和喧闹中,未名湖区的营造运用中国古典造园艺术的妙手,真的做到了小中见大,咫尺千里的效果,那么小的一片水面,却似乎有走不完的湖岸,看不尽的明灭。荡漾的湖水才是北大流动的圣节。 第七,浴室南面的梧桐。 这排美丽的梧桐生长在北大最热闹的地段,多少女孩的雨伞上曾经落过它巨大的叶子,多少男孩的短发上曾经落过它滤下的雨滴。多少个酷夏,人们从它们脚下获得短暂的清凉,多少次冲澡,对它们“坦诚相见”。 梧桐在古诗词中多是凄冷的意象,惟在这里换了面目。树粘人气,它们一定是通灵的。 第八,五四体育馆大门旁边的白蜡树。 这颗树斜得很美。就像照水的纳西索斯,简直要一头栽下来。 其余三季倒也不怎么觉得,唯独秋天的时候,一树金黄,如同梵高在蓝天画布上刷出来的。 第九,正南门主路两旁的槐树。 槐树阴森,左木右鬼,栽在边边角角的地方,就显得很邪性。燕南园里的槐树就是这样,阴气太重。 而主路两边的国槐,排列逸而不乱,树冠穹合,如同一条绿色的长廊,每年报到的新生都要从这条路走进来,但毕业的时候却从各自的路散出去。北大永远是北大人真正的原点,但他们的道路则如同太阳发出的千万条光线,每一条都是不同的。 第十,三教足球场东边的白杨树。 这也是一些被消灭的乔木。 它们的遭遇是柿子林悲剧的延续,但不同的是多了些荒诞。 柿子林被砍是因为要修“世界一流”的大讲堂,尽管光秃秃的广场并不是“世界一流”的必要条件。但毕竟广场还是空旷得多,所以柿子树可以说是“死得其所”。但这排白杨树的死却没换来“世界一流”的体育场。只不过树两边的土场变成了扼杀地气的塑胶场地而已。 这些白杨树对我们那时候的学生有特别的意义。 三教那时是北大最大的教学楼,没有空调,锈迹斑斑的窗子,狭窄逼仄的桌椅。多少学生在百无聊赖之时望向窗外,那排白杨树是我们的双眼唯一可以投靠的风景。 它们主干雄壮,侧枝如怒发上冲,盛夏之时,绿意磅礴。 而如今这磅礴的绿意只能偶尔如潮水漫入很多老北大的梦境。 在梦境里,树阴如同锦绣,绣在女生雪白的裙边上,她的膝头放着布莱克的诗集,我却记不起她当时读得是哪一页。 踢足球的男生躺在下面,横七竖八,如同水浒刻本里的插画,头顶阳光扫过油亮的叶子,仿佛铿锵的琵琶。 我曾仰慕的山鹰社队员们夜训的时候,月光穿过树枝,照在他们发鬓结冰的汗珠上。 从回忆的画面开始,到回忆的画面结束。 或许会给人一种错觉,北大的草木都只在幻境里存在了。这几乎是肯定的。灼热的电锯和冰凉的铲车就像植物们不期而遇的宿命。谁知道某年某月某天经过某个角落,看到某棵熟悉的树横陈泥淖;它辛酸的遗产只是一片陌生的空白占据着不该空白的空间。 这不是怀旧,不是物哀。 桓温说:“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北大的编年,若只能写在书上,终是死的;若能写进树的年轮里,将永远是活的。 它们美丽的枝条如同穿越历史的手臂,向我们伸展。 但你只截断,截断…… 直到真正的历史成了记忆中的海市蜃楼,有谁还记得拍着树干,感喟“人何以堪”? 感喟历史是种高贵的气质。 而失去历史路标的人们失去了感喟的能力,也渐渐远离高贵。 本文摘自《北大看花》 《北大看花》:北京大学校址所在,有着悠久的渊源和复杂的变迁。从明朝米万钟营造勺园开始,四百多年来,私家园林、皇家园林、王公宅邸相沿续继、兴废替立。 几百年的雕梁画栋基本荡然,但草木花卉却代复一代年复一年,不惧人事更迭、沧海桑田,顽强地生长繁滋,以循环往复的春华秋实冬枯夏荣,展示着世界上真正的壮观,镌刻着真正活着的历史。 昔人对草木趣灵的赞叹已经杏然,而今人与草木的故事还是这座庭园最动人的记忆之一。从燕京大学到如今的北京大学,多少学子曾在心中梦里涵咏过桃李桑槐,多少学者俊才在文中笔底追摹过兰蕙蒹蒲。 因有草木,燕园的历史才有活色,因有花卉,燕园的记忆才有芳香。 ***************************************** 北京大学出版社 觉得不错就点击右上角分享到朋友圈吧! 有什么感想请直接回复本条青海治疗白癜风的医院北京治疗白癜风便宜的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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