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江针灸学派传人陈应龙先生对现代针灸教育的贡献

朱安宁1张建斌2孙孝忠1孟宪军1*

（1厦门大学医学院中医系，福建厦门；2南京中医药大学澄江针灸学派研究中心，江苏南京）

[摘要]通过查阅陈应龙先生的相关历史文献，医院和厦门大学任教的经历，总结陈先生在现代针灸教育，特别是在澄江针灸学派的海外传播中发挥的重要作用。

[关键词]陈应龙；针灸；教育；澄江针灸学派

陈应龙(—年)，男，汉族，原名今声，字运生，福建省龙海县白水镇人，是现代著名的针灸学家。年就读于集美师范学校，求学期间，曾拜爱国侨领陈嘉庚之弟陈敬贤为师,修炼“调和静坐法”气功；年南渡印尼，期间学练“冈田静坐法”气功；年回国，拜鲍芳洲为师，学习研究气功和催眠疗法，并得“灵子术”气功真传，能以手心劳宫穴发放外气为患者治病[1]；同年至无锡“中国针灸学研究社”，师从中国近代著名针灸学家、澄江针灸学派创始人承淡安先生学习针灸，是其亲传弟子之一[2]。在临床中，陈先生将气功的治神养心功能同针灸的补泻手法熔为一炉，独创带气行针及子午补泻针法，疗效显著。年初至年8月，他在越南西贡开设“陈今声针灸诊所”以其高明的医术救治了众多侨胞，声播海外。期间，因倾向革命开设“越华书店”和专售进步书刊而被西贡政府排挤出境，来到香港。年8月，出于爱国情怀，他在香港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福建文化服务团”并任随团医生，随后从香港回福建厦门定居，立志报效祖国，医院针灸科主任。年至医院院长，后任名誉院长[1]。年任厦门大学华侨函授部（后改为海外函授学院）中医教授，是厦门大学中医系建系元老之一[2]，为澄江针灸学派的海外传播发挥了重要作用。年2月7日国家领导人邓小平同志视察厦门经济特区期间，陈应龙先生荣幸受到接见。年8月31日，中国针灸学会厦门分会(于年10月改名为厦门市针灸学会)在陈老的发起推动下正式成立，陈老任第一任会长。年10月1日，陈老荣获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有突出贡献专家证书，并享受特殊专家津贴。

陈应龙先生作为承门的嫡派传人，在近60载的行医生涯中，大医精诚，享誉海内外。同时，为使承门针灸得以广泛传承，陈老倾心培养后学，海内外学生甚众。其中不乏中国现代针灸界的精英，如施能云、张永树、谢立新等。作为闽南地区最重要的澄江针灸学派传人之一，陈应龙先生对中国针灸事业的海外传播及现代针灸教育做出了重要贡献，现论述如下：

1教书育人桃李天下

陈应龙先生秉承承门现代教育思想，即师承教育和课堂教学相结合的思想，以发扬祖国针灸医学为己任，传道授业，大力培养针灸人才。陈老希望祖国针灸医学能够后继有人，发扬光大。他多次表达了对祖国针灸事业后继乏人的担忧，在《陈应龙针灸医案医话》一书中有：“然而十年动乱，我国针灸已濒于青黄不接，后继乏人之境地”；“冀与针灸同好之士共勉之，以振斯道于不替”；“抛砖引玉，倘能挽即倒之狂澜于万一，则幸甚矣”[3]18；“振兴中医！振兴中华！”[3]为澄江针灸得以广泛传播，陈老积极致力于针灸教学工作，年起出任了厦门大学华侨函授部针灸进修班的负责人，以厦门大学为平台，前后共培养了来自印尼、新加坡、泰国、法国、美国、英国等近57个国家和地区的外国留学生近千人[4]1；还不辞辛劳任教于中国厦门国际中医培训交流中心国际针灸提高班，可谓桃李满天下[3]。陈老广收弟子，绝无门户之见，“凡爱好针灸愿为继承发扬而努力之学者，以及东南亚各国经我国大使馆介绍而回国兴造者，皆收而授之。”[3]18陈应龙先生不仅亲自担任针灸教学工作，也鼓励自己的得意门生如施能云等参加这项工作，以冀培养更多学生。除此之外，医院针灸专家讲师团教授、华侨大学教授，任教几十年来，兢兢业业，乐于奉献，培养了一大批优秀的针灸医家。其中有很多弟子成为当时当地的针灸精英,如颜吾贵、施能云、韦秋仁、张惠珍、蔡益源、谢立新、谢美娣……等[1]。

陈应龙先生在厦门大学华侨函授部主持针灸学教学工作期间，不仅帮助海外函授生掌握了针灸技艺，也使承门针灸学术得以广泛传播，促进了澄江针灸学派在海外的发展。例如新西兰针灸名医陈秀香，原是没有职业的函授生，于年参加陈应龙先生主持的厦门大学中医针灸面授进修班的学习，学成归国后，开了一家针灸诊所，病患盈门，应接不暇，感恩于厦大的培养，诊所起名为“际厦诊所”[4]11。来自西班牙的康庆义、赵金芝夫妇，是厦门大学届针灸进修班的学生，在参加完厦大函授学习后，他们的针灸技术显著提高，在新德里开设了两个针灸诊所，每天门庭若市，即使西班牙政府官员和皇家贵族也到他们诊所求医[4]10。此外，通过加强中外交流的方式传播针灸文化，也为陈老所重视。从至年，他先后应邀到香港、菲律宾、新加坡访问讲学，并在年1月作为“中国汉方针灸气功交流代表团”团长，率团访问日本那霸市，促进了针灸事业的海外传播。

“十年动乱”之后，为了振兴中医，福建省卫生厅从年起为继承老中医学术经验举办进修班。“福建省针灸进修班”在泉州、厦门办班，“泉州班”继承留章杰老中医的简学术经验，“厦门班”则继承陈应龙老中医的学术经验。因陈老在闽南及海外的影响甚广，“泉州班”力邀陈老前去讲学，医院实习[3]。留老与陈老都是澄江针灸学派的嫡传弟子，二人是同门师兄弟，此举促进了福建省特别是闽南地区针灸学术的发展和提高，亦使澄江针灸学派得以广泛传承，深入民间。

陈应龙先生对后学者寄予厚望，希望承门针灸在他们身上得以继承和发展。他曾对泉州针灸名家张永树说：“看到来自泉州的这么多年轻一代，这么认真听讲，认真记录，这就是事业希望所在，培养年轻的一代是我最高兴的事啊！[3]”在年1月福建省政协第六届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他与张永树联合写了“加强针灸人才培养与管理”的提案，提出三点意见：1.现有针灸队伍技术素质参差不齐，应分类培训，提高学术水平；2.对针灸第一线的医务人员的劳动强度、技术职称问题应予理解，帮助解决实际问题，加强其责任心，使技术骨干脱颖而出；3.对中医学院、卫校针灸专业毕业的专门人才改行的问题应予重视，不能放任不管，培养了就要让他们成才，让他们承担起振兴针灸的历史责任。这个提案得到了医药卫生界绝大多数委员的赞同并签名，并引起福建省卫生厅相关领导的高度重视，采取了一些有力措施，如继续定期开办针灸进修班、培训班等，使福建省针灸人才的情况得以极大改善，促进了闽南地区针灸事业的发展[3]-。年6月在陈老行医50周年之际，卫生部部长崔月犁题词赞誉：“大力培养针灸气功专家，为中国和世界人民服务”。对陈应龙先生无私地培养针灸人才，在针灸教育中作出的贡献给予高度评价和肯定。

2以德为先言传身教

年承淡安先生在给中国针灸学研究社第一届速成班的学员讲话时，特别强调了“人和”，他说“但天时地利，犹不如人和，待人以忠诚和平，视病者如一家人，以恳挚之态度，应付病家，慰藉病人，毋自夸张而言过其实，毋诋毁他医而妄加月旦，更勿以病者之贫富穷通男女老幼而分轩轾，能如是则病家无不心悦诚服，而乐介绍矣。”[5]14承淡安先生体恤穷困病人，为病人治病坚持用药少而廉，心甘情愿地义务诊病[5]7；对远道而来的病人不论时间早晚，随到随治；对待贫困患者，尽量免收诊金，对少数病重而贫穷的患者给予适当资助[5]68。陈应龙先生继承了师门济世利民的慈悲情怀，乐于行医助人。某年冬天夜半，一女患者因寒极体虚而腹痛前来求诊，怜其家境贫困，陈老免费赠送药材，待病缓解后，针药并用，倾心救治，患者拜谢为再生父母[6]。陈应龙先生践行承门的医德观，对待患者不分贫富贵贱，一视同仁。年冬，陈应龙先生为一位青年聋哑乞丐刘天喜免费施针治疗，不久患者居然可以说话。陈老后为其安排工作，助其娶妻成家，厚德载物，流传至今[1]。卫生部副部长胡熙明曾为其题词：“济世利民，德高望重”，正是对陈老高尚医德的赞誉。

“愿将人病犹己病，救得他生是我生”，这句话是陈老继承了承淡安先生的教诲而践行一生的医德观。他自己身体力行，言传身教为学生树立榜样，多次勉励弟子：以德为先。他先后为弟子施能云与张永树题字，将这句话赠与他们，表达了对弟子的殷切希望和要求。其嫡传弟子施能云写到：“从师之始，学德为先。陈老师曰：‘学医者，德为先，术为后。为医者应：愿将人病犹己病，救得他生是我生’”。[6]综上所述，陈应龙先生对医德高度重视，将弟子医德观念的树立放在首要位置，言传身教，希望澄江针灸学派德为先的精神得以传承。

3授业解惑授人以渔

陈应龙先生在教学过程中，注重培养学生的学习方法。他常说“死读书、读书死指的是不求甚解，生搬硬套的书呆子。应该要活读书，读活书，把书读活了，为我所用才好。”[3]“学医门径，老师指点。个人自学，尚属至要。应博览群书”[6]陈老要求学生养成自学的习惯，学会读书，多读书，从书中获得真知。

注重实践，强化技能，是承淡安先生教育办学思想的突出体现[7]。陈老继承和弘扬了这一特色，特别强调临床上要针灸并用、手法为重、取穴简少、整体调节[3]。他曾对儿子陈耀南讲到：“中医理论是科学的。临床治疗十分灵活，要有理论知识，更要有实践经验。”[8]其子耀南据父训写成《陈应龙针术精诠》一文，其中记述了陈应龙先生对取穴深浅的认识，陈老认为“针刺有深浅之别，气至有强弱不同”，古代针粗，现代不锈钢针，精细而有弹性，可以打开禁穴，也可以较深刺。胸腹肌肉丰厚，可以深刺；背部与脏腑器官贴近，慎勿刺之太过。[8]这正是陈老据自己的临床实践提出对禁穴的不同看法，没有照搬书本，尊古而不泥古。陈老对中医知识的传授，决不是简单地照本宣科，而是结合自己的临床经验，选取自己的临床经典案例授课，使弟子能够有贴入实践的深刻理解。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对一胃脘痛顽疾者，陈老仅取中脘、通谷二穴，施针2次后，即取得显著效果[3]59。陈老为学生讲解方义：中脘为腑会，为理中焦脾胃之要穴；通谷为肾经要穴，肾为胃关，刺通谷以启胃之关。使学生豁然开朗，思路大开。他将自己的经验总结了几本书，如《陈应龙针灸医案》等，常在书中选取典型病例来教授学生针灸知识，传授经验。年陈应龙先生在为“福建省针灸进修班”的“泉州班”学生授课时，赠送每人一册《陈应龙针灸治验录》，并就阳虚外寒、胃脘痛、暴哑、眼胞瘫痪、久年荨麻疹等十余病案，结合经典理论阐释辨证施针的过程[3]。期间他还毫无保留地传授了其独创的“子午补泻手法”，并做了实地演练。学生受益非浅，正如其弟子施能云所说“跟师学习，临床见症，老师见一谈一，随症而教，精神爽朗，开怀畅谈，灵感一致，精髓随出。”[6]

鼓励弟子勇于临床尝试，以便更好地掌握针灸技能，是陈应龙先生临床教学的又一特色。其子耀南为感知指下气至强弱，常请陈老给自己下针，以冀亲身体验带气行针；他也常为陈老进行针刺，陈老对之即席褒贬，以纳正轨[3]。泉州针灸名家张永树回忆陈老时谈到：“一次，笔者正在看陈老为一些聋哑患儿施针，他十分信任地将针交给我，要我续针，我虽有些为难，但在陈老手把手地指导下终于在视为‘禁区’的风府穴上完成施针的操作，我真正体会到胆大心细的含义。”[3]陈老针刺风府穴，必深刺，深度可达75mm，常人不能及[2]。临床上对此类处之不慎易危及生命的穴位，陈老往往亲自指导学生进行操作，这样既锻炼了他们的能力，也保证了患者的安全。

承淡安先生在教学过程中，注重针灸基本功：背诵针灸歌诀歌赋、划经点穴、练指练气、循序渐进地培养学员临床针刺操作技能[5]87。陈老继承师传并高度重视之。其弟子施能云在其悉心指导下“针灸歌赋，选而背诵”，“棉球毫针，从不离身……随时练习指力与手法，特别是老师手法，更需先练”，“点穴者，在自身，家人及患者身上，反复点取，以熟练准确为要求”[6]-。承淡安传授针刺法，指出“针灸者练习针刺手法，首先是练习指力……其次是提插捻转的练习。”[5]他教学生采用纸垫练习法，即把粗纸剪成手掌大小，三五十页左右不等的用线包扎整齐，练习时手腕悬空，以大、食、中三指挟持针柄，精神专注于针尖，进针时手指用力作回旋式捻转，并略带少许推进之力，使针缓缓洞穿纸垫，注意确保针身不弯曲，退针时也要旋捻而出，不可一拔而出。[5]陈老对此加以继承并改进，建议学生用棉花扎一个小棉球，外用三层纱布包埋以细绳扎紧，型如小灯笼，用于练习针刺。[8]另独创带气行针，严格要求弟子勤练指力和基本功并修练气功，做到“丹田长存三分气”，“练气功是为了助其针力，练指力可助气行，两者殊途同归，其力量均出自丹田。”[3]陈老对指力基本功练习注重捻转和提插，要求弟子先练捻转，后练提插。对练习持针力度陈老特别要求，“持针宜稳健，不宜紧握，指力度不表现在紧握”。[8]

4著书立说勉励后人

陈应龙先生为了把自己行医近60载的临床经验留给后人，先后撰写了《陈应龙针灸医案》、《陈应龙医疗气功选》等专著，分获福建省卫生厅首届中医药科技图书二等奖和三等奖。“余垂老矣，余力无多，故将悬壶济世以来之针灸验案墨迹，嘱门生施能云，谢立新，授男陈耀南、陈耀中，授媳郭玉燕协助整理成册，先予付梓。”他谦虚地表示“愿当代针灸群贤予以鉴之。”[3]18陈老还撰写了许多学术论文，主要有《灵子术浅说》、《子午补泻手法一得》、《聋哑针治四要》、《小儿痿症随谈》、《坐式练功十八法》、《医疗气功选练》、《针灸治愈顽固性头痛》等；其中《针刺治愈聋哑五例》于年获得厦门市科技大会科技成果奖；《针刺治愈系统性红斑狼疮四例临床报道》被译为英、法、日三种文字，更具有重要的实用价值；《哮喘病的克星——研制灸治哮喘特效散的临床应用》一文，其法值得借鉴，广受业内人士好评。陈应龙先生自年起负责厦门大学华侨函授部针灸教学期间，组织编写了《中国针灸学概要》作为教材。此书内容比较简略，但保持了针灸学理论的完整性，是一本针灸普及教材，针对当时大多数函授生对汉语不熟悉，有一定的语言障碍的背景而编写的，非常适合来自各个不同国家的针灸初学者学习，便于针灸的函授教学。这本书继承了承淡安先生编写的《中国针灸治疗学》的特点，即中西医学融会贯通[5]11，尤其体现在以现代解剖学知识定位腧穴。另在“针灸治疗”篇中列举了52种常见病证的针灸疗法，并附上相关的西医病名，对学生而言更加简便实用而不乏深度。

陈老作为澄江针灸学派的嫡传弟子之一，以“天下神针”载誉医林，名扬四海。陈老独创带气行针的“子午补泻手法”，尤擅治癫狂、瘫痪、聋哑、小儿麻痹症等症，并在针灸治疗方面形成四大特长：即针灸子午补泻手法、以气功和指力手法为基础的运气行针法、擅医奇难瘤疾，以及以针灸、气功、拔罐和中药综合施治之急救。陈老认为“经络是针灸的物质基础，穴位是防治疾病和保健延年的要枢。一个穴位可治不同的疾病，同一疾病又可用不同的穴位治疗。”[9]杨继洲在《针灸大成》中有：“不得其要，虽取穴之多，亦无以济人。”[10]陈老深以为然，临床治病选穴少而精，如治疗恶寒症仅取大椎一穴，治癫狂独取风府，思路奇特，疗效彰然。疾病治疗过程中主张“治病先治心”，认为解除病人的思想顾虑，是战胜病魔的重要基础，这与《黄帝内经》的“治神”与“守神”思想一脉相承，也是承门针灸强调的重点。《素问·宝命全形论》指出：“凡刺之真，必先治神。”[11]《灵枢·官能》：“用针之要，无忘治神。”[12]承淡安在《运针不痛心法》一文中写道：“刀割针刺，人皆知痛，病者临针，已存畏心，先为解释，以安其惊。”强调“移减其心灵之专注”，减轻患者的疼痛感[13]。陈老继承之，云：“丹田之力是其一，其二要具有‘医为不施，施比应疾’之高度愈疾信心，为病人治疗时，信心是很重要的。病人在你的精神感应下，也同样会产生‘我的病一定会被你治愈’的信心。医患两家，精神与气必得以互相感应，虽不痊愈，也去大半了。”[3]

针药结合治疗疾病是陈老指导学生临床的又一思路。年11月间，陈应龙先生应中央人民广播电视台对台广播部的邀请，录制了“祖国著名老中医陈应龙先生用中医针灸治疗闽台地区常见病和疑难病的连续讲座”，由其子陈耀中先生整理成“陈应龙先生海峡医话”一文。针对闽台常见病，陈老取穴精简，针药结合，疗效显著。如治便秘，陈老首取中脘，选用天枢、大赫、水道配伍，处方药物：当归、肉苁蓉、火麻仁、熟地、生地、牛膝、元参、知母、郁李仁、代赭石、甘草等以加强肠蠕动，增加液质分泌，润滑肠道，大便得以通畅；治癃闭一症，陈老常针肾俞、水分、肓俞、气海、关元及三阴交，并认为它们是“治小便不通最特效的重要穴位”；中药则用：白茯苓、车前子、赤小豆、泉芡实、麦穗须、生淮山、怀牛膝、海金沙、莲须、甘草。对关节疾病，陈老取肩三针（肩前、肩贞及肩髃）治疗肩周炎，独取昆仑穴治疗踝关节疾患，取局部“阿是穴”，内、外膝眼、曲泉治疗膝关节疾病。常配用药物：络石藤、泽泻、怀牛膝、黄芪、山茱萸、汉防己、乳香、没药、白茯苓、油松节、熟地、甘草等。治失眠，取穴中脘、风府、风池、神门、安眠第二穴（耳垂后乳突骨下方凹陷中）等，补泻兼施。配用方药：山茱萸、五味子、伏神、酸枣仁、天门冬、芡实、麦门冬、合欢皮、鸡内金、郁金、夜交藤、甘草等，去病而不伤正。精神分裂症为疑难杂病，陈老常深刺风府以治之。配用中药柏子仁、远志、麦冬、元参、大青叶、板蓝根、石膏、淮山、伏神、朱砂、铁落屑、甘草，疗效满意。在中医美容方面，陈老的经验是取合谷、下关、颊车、大迎、颧髎、神庭、太阳七穴，配合中药膏擦脸。药膏以下法制成：白丁香、僵蚕、白芷、三奈、陀僧、甜杏仁、白果，白菊花、绿豆粉、甘松，研成粉末后用高粱酒泡三天，加入半碗梨汁，半碗人乳，白蜜30g，用文火煮成膏。装入瓶中，睡前擦脸，起床洗净即可[14]。

陈老教育学生不仅善于针药结合治疗疾病，更强调要未病先防。《素问·四气调神大论》：“是故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此之谓也。”[11]27-28《灵枢·逆顺》：“上工刺其未生者也；其次，刺其未盛者也，……上工治未病，不治已病，此之谓也。”[13]为做好未病先防，陈应龙先生强调五点：1动静结合，坚持运动；2注意睡眠，养成好习惯；3注重饮食，合理搭配；4适时进补；5调节精神，乐观健谈[14]。

5小结

陈应龙先生作为澄江针灸学派的闽南地区的嫡派传人之一，医技高明，经验独到，善治疑难杂症；独创带气行针的“子午补泻手法”，为澄江学派的针灸发展不遗余力；任教于厦门大学华侨函授部期间，与海内外澄江学派弟子共同继承老师遗愿，大力弘扬和发展承门针灸,培养承门传人，学生遍布海内外。为澄江针灸学派在闽南地区和东南亚的推广不遗余力，厥功甚伟，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陈应龙先生的大医精神永远值得后人尊崇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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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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