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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冤家忘了吧忘了忘了呗

我们生死相随

去到东南西北

就是冤家忘了吧忘了忘了呗

我们生死相随

总会有人不对

九·独家记忆

写给某人。

或许是因为做过太多关于你的梦的缘故,关于你的许多记忆都和某些过于鲜活的梦混在一起,那些美梦浅浅地笼罩在回忆的表面,以致它们回想起来,都像一场盛大的梦境。

我们那么多共同的回忆,现在想来竟只是满满的装在覆满迎春花藤的校园的篱墙中,从教室,到操场,到你的宿舍门前。因为总是在下晚自习后我们才能共享这短暂的旅程,所以

那些记忆总是笼罩着漆黑的苍穹。西安夜空的星星不多,但抬起头,总有几颗挂上高大的油松的枝头。我们总是在这段短短的路途上交谈,现在想来竟一个字也不记得了;只记得你脚落在楼梯上的清脆的声音。我有时怀里抱着你的书,一直送到你的宿舍楼下再回去;有时我会停下脚步目送你走完最后短短的一段路。有时,我们也会到操场走上几圈。

按每次走两到三圈估计,我们大概走过操场一百圈。多半情况下都是我话比较多,有时你也有很多的心事要倾吐,有时,我们只是默默的一前一后的走着。我们偶尔逆着跑步的人群,看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飞驰而过。奇怪的是,我们很少聊起关于我们之间的事,多是一些关于别人的事。那些话语,灯光和情绪,许多都已经消退了,我唯独记得你的侧脸和唇间轻轻的“嗯”的声音,还有秋天时,你脚落在干枯的梧桐叶上的脆响。我常常侧过头去看你,看你的发梢落在圆圆的侧脸的一边,盖住你细细的眉,但你很少看我;偶尔我也爱低着头,看跑道上的白漆向着远方无尽的延伸。偶尔,我们的肩头也会轻轻地撞在一起。我有时喜欢刻意的把步子调到和你一样,仿佛我们之间存在某种不同寻常的默契,现在想想还挺傻的。偶尔听见晚风穿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抬头看去,月光正躲在黑色的云层后面翻滚。

在教室里,按每天晚上10道题左右估算,我大概给你讲过上千道题;可能没有这几千道题我很难考到北理工。我印象里你问我最多的题是载流子不是电子的霍尔效应问题,大约问过我5遍,最早的一次是高二学霍尔效应时,最后一次是它出现在物理模拟考试题中。我最早开始给你讲题时,是高二学考之前;那时你的学习是真的一团糟,物理很不好,生物尤其地差。到后来,为了帮你学生物,我把你几张卷子上做错的题的知识点写了满满几页活页纸,让你以后再遇到不会的知识点就这样记下来;到最后一个月,我们拿着那个本子相互提问,我才发现你已经记了厚厚的一本。记得第一次模考你理综考得很烂,物理,生物,化学选择题都错了好多;等到后来,生物和化学都满满错的很少了,物理也在清晰地变得更好。每次我看你卷子的时候你总是很耐心;我总是圈出好多好多东西让你去看,就算嘴上说着要放弃,最后还是用红笔一点一点填满了卷子的空隙。你力学和电磁学学得不好,我有时会整理好让你回去看;直到后来你把那么整整齐齐的一小摞拿出来,我才发觉不知不觉已经写了那么多;印象最深的还是洛伦兹力双杆单杆模型,加上受力分析,有时候一道题就变得异常复杂,一讲就是一整节晚自习。我实在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就算对你有额外的耐心,有时候讲了半天你却问回到最初的几步时,我也难免变得焦躁,甚至后来有人跟我说给你讲题的时候能不能不要那么凶。相比之下,你是一个很安静的听众。我对你那个绿色的特百惠杯子很熟悉。有时我课间爱凑到你桌前问你有没有哪不会,有时我也顺便帮你接上热水。现在想来一个学习比你好的人每节课凑到你旁边问你哪不会还挺贱兮兮的。

你来操场找过我一次。那天周天我到球场时,他们说你来找过我。等到我折回教学楼时正好碰见到处晃荡着找我的你。在校园里相互寻找,可能是只发生在那个没有手机和社交网络的单纯年代的事。其实你找我也没什么特殊的理由,不过是实在搬不动班主任办公室里的那一摞书。那之后我们照例把头埋进数理化生的无边苦海里。但那天的记忆不知为何是如此的清晰,你穿着一条玫瑰色的过膝长裙,脚上穿着的是那双低帮的万斯板鞋。我们坐在教室考后门的一角,只开了头顶的一盏灯。你在低着头学习,我在百无聊赖地不想写作业的晃悠。奇怪的是那天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人。

按照每个月至少两次估计,我们绝对吵过不下20次架。有那种过两天就好了的,也有持续很久的冷战。吵架的理由大都很无聊,好多时候仅仅是因为我觉得你没有好好在听我讲题,或者你觉得我没有在很认真的给你讲题。你还穿过我红色的冲锋衣校服,在一次吵架后就还给我了;我曾经自己用菩提子磨了一个很丑的骰子做成手链送你——说实话确实很丑,尤其是五点那个面——你还戴了一小段时间,但在一次争吵后,就再也没戴过了。

我曾经进过你宿舍一次。是高三的时候你搬宿舍抓我去当苦工。我就记得你把所有书装在一个箱子里,我帮你从六楼抬下去,抬得我手都要断了。我大概在你宿舍里站了5秒,在你准备打开柜门开始收拾东西之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推着我的背把我赶了出去。我和你一起看电影一次,电影是《火影忍者之博人传》,其实你不看火影,我也不看火影,那天还有另外三个人一起,我还记得那天我穿的是红色帽衫配黑裤子,脚上穿的是一双紫色的士兵九。那天看完电影后我们漫步在漆黑的夜空下,我只记得我的手心里出了好多好多汗。我和你坐在一起好好吃饭一次。那是年7月,我和你一起坐在陕师大校门口的一家店,你请我吃了一顿砂锅米线,之后我陪你在陕师大上了三个半小时自习,然后在陕师大校园里又漫无目的的游荡了一个多小时,我像曾经一样送你到女生宿舍门口才离开。上自习的时候我还给你写了张纸条,加上那一张我们写过的纸条应该也有几百张,在那没有社交网络也不许交头接耳的日子里我们凭此互通有无。印象最深的是我写纸条问你想去那个大学,你说南京大学,虽然不可能,我很中二的写了一句“一切皆有可能”给你。我承认我对你最大的私心就是希望把你学习搞好我们能上同一所大学。可惜最后,我们未能去到南京:你留在了长安,而我去了北平。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十五岁,到现在你十九岁,我只好好给你过过一次生日。十七岁生日的时候我只送你一个绘本,叫《今天你真好看》,甚至连生日祝福都没有说。我唯一真正的给你过生日,是你十八岁。在那天之前我们正在进行旷日持久的冷战。那天晚自习我坐在最后一排,你坐在倒数第三排。趁你离开的时候我悄悄把礼物放在你的座位上,等你回来之后我却失望地看到你并没有把礼物拆开。直到你转过身去和小白聊天,聊起你高一过生日时收到的那个超大龙猫:你说你挺烦大家老送你龙猫的,搞得你都不喜欢龙猫了;之后就是小白一脸惊愕的回头望着我,准确说是教室里所有人都惊愕的望着我,你也好奇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你的眼睛。我们之间可能真的存在着一种默契,就是我能感觉到你何时才原谅了我。于是我坐到你旁边,打开了那个形状是和它们的树屋的八音盒。那里面还有我送你的一幅画,画的是《龙猫》里最经典的场景,你打着伞和龙猫一起在等公交车。你看到之后笑了,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像是《真爱至上》里Karen对Jamie说的那样。

我十七岁生日时,你送我一只粉色的猪,它趴在床上陪我直到高三毕业,十六岁时你送我一只兔子玩偶和一封很漂亮的信;十五岁生日,正是我走进高中的第一天,我带着对未来无尽的想象,憧憬,迷茫和恐惧,坐进了我度过三年的教室,并遇见了你,改变了我的一生。年1月8日是你20岁的生日。春天的时候你说,想要记录下我们的点滴,等到我十九岁生日的时候给我看;后来因为阴差阳错我在十八岁时就看到了。今天,作为回礼,我送你我对你的独家记忆。

印象里,你在我面前哭过四次。印象最深的是第二次。那时是高一。那天我把我们写的纸条放在一个小小的铁盒里给你,突然你就起身从教室的后门离开了。等我在走廊的小露台找到你时,看见你趴在栏杆上眼泪哗啦啦的流。我伸手去抱你,把手轻轻地放在你的后背,不一会感觉到你也把手放在我的腰间。那时我们拥抱的唯一一次。那之后我们踩着昏暗的灯光下楼,走到操场上。我们走上了操场的看台,我们坐在那里,看着空无一人的操场。那是在操场重新装修之前,只有一盏大灯明晃晃的照在我们身前,我们像两个孤独地坐在没有人的剧院里看着无人表演的聚光灯下的舞台的两个孤独地观众,环顾四周只有彼此。唯一一次,你把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上,出于一种奇妙的心情我忍住没有侧过头去看你。我们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时间流过那几十分钟,直到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响起。我很少对你做出承诺,但那天晚上我承诺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后来告诉我你之所以哭不过是因为几句歌词,我写在一张便笺纸上,一起装在那个盒子里。出自我很喜欢的张震岳的一首歌:

二十岁生日快乐。

                安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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